一身浩然气
□ 申曼彤
青山,明月,晚风。一位身着布衣的老者,踟蹰在荷塘月色中。
一俯一仰千秋事,一唱一吟万古愁。
他志存高远,温良恭俭,朝乾夕惕。十三岁就写得一手锦绣文章,二十六岁已中举人。他一生为官刚正不阿,直言敢谏,忧国忧民,以清廉闻名于世。他随口一句话,就成了四百多年来的警示箴言。“江左三大家”之一的吴伟业评价他“生平美政,四方有音,公爱清隐,不喜浮荣”。
他就是陆奋飞。
陆奋飞(约1592-1657),字翀霄,号九万,又号紫霞,明代淮安府宿迁人。明万历四十六年(1618)中举人。1626年,总河、总漕两都府拟议,开凿宿迁境内马陵山,毁田辟一条水道。陆奋飞闻讯立即上书,历陈此举劳民伤财等八大要害,建议疏通利用旧河道,两府拟议因而被废止。从此,陆奋飞一路高歌猛进,开启了他与众不同的政治生涯。
一身浩然气,千里快哉风!
明崇祯四年(1631),陆奋飞中进士。先任推官,相当于今天的法院院长兼审计局长,后改嘉兴府教授。其间曾受理一案,有人以祝寿为名,用千金贿赂他,陆奋飞坚拒不纳。后来有人就此事问他,他说:“一时之利,终身之悔也。”此话一出,立刻传为美谈。东汉著名学者王逸在《楚辞·章句》中注释说:“不受曰廉,不污曰洁。”也就是说,不接受他人馈赠的钱财,不让自己清白的人品受到玷污,就是廉洁。清心是治事的根本,直道是立身的宗旨。因他的风清气正与显赫政绩,很快升迁南京国子监助教。
做了国子监的助教,客串律师更是家常便饭。那一年,靖江某监生应纳粮米450石,缴纳后监生竟然无故死亡,胥吏趁机中饱私囊,事后反而将监生的家人治罪,导致其一弟六仆受牵连而命丧黄泉。陆奋飞对此事怒不可遏,舌战群僚,奋力为监生一家辩护,最终让贪赃胥吏伏法。在这广袤而清苦的世间,为弱者点亮微芒之光,是一种美德,更是一种责任与担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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